源于心灵深处的观察力、真实性与价值 ——评陈思诚和他的电影《外太空的莫扎特》

丁亚平

在疫情没有完全消褪的当下，陈思诚导演为疫情下的中国电影及时贡献了他最新的力作。2022年上半年的电影市场图谱比较严峻。《外太空的莫扎特》作为头部电影出现的时机之于2022年中国电影，有非常重要的意义。因为受疫情冲击，一些电影院几乎到了要关门的地步。这部可称之为“关键电影”的影片，《外太空的莫扎特》内容丰富，人物生动，叙事策略别具一格，它的推出既有救市的重要价值，又具有极大的现实意义，相信会受到广大观众的热烈欢迎。

电影《外太空的莫扎特》主题清晰，价值取向积极正面。中学生任小天的生活普通平常。父母离异的他自小与父亲一起生活，日子过得简朴而普通，他喜好天文，但其学习需要听从长辈的安排，父亲一心想把他培养成钢琴演奏家，父子为此争吵不断。父亲和爷爷对于任小天的安排，使得小天的生活与学习变得刻板乏味，小天不胜其扰。然而外太空“莫扎特”的意外降临，使他在这个奇幻小伙伴的“神助”下不再受到爸爸逼弹钢琴的困扰，在学校也获得新的生命向导而所向披靡，因此大受欢迎，小天和他的小伙伴们与坏人斗智斗勇，将笼罩在装神弄鬼坏人挟持阴霾中的众人解脱出来。在一场意外的遭遇中，小天获得生活的意志和战胜重重困难的勇气，也收获了学习和生活的信心。

“莫扎特”来自阿尔法18星球，他到地球来另有任务，为未来而来，把梦想变成现实。外太空的设计别出机杼，却具有强大的真实感，形成思想“盲视”与洞见之间的强关联性。莫扎特的形象活泼可爱，适合儿童与青少年的接受心理，其中又蕴含深厚的启蒙教育的开放性特质。影片在喜剧的框架里面加进去的额外的东西，你说开心也可以，说沉痛、深刻也可以，说是宇宙意识或革命主体的解放与建构也好，其中刚柔兼备，真实展现了递进的灵动情绪和文化思考的现实意义。编导努力在时代的动态的和变化的语境中彰显家庭教育之于国人的情感和意义，希望青少年和家长能够通过影片得其内涵，获得高贵心灵的超越能力，了解和思考年轻一代的成长的烦恼与快乐生活的幸福意义。

我们看《外太空的莫扎特》的时候，会觉得它在精彩情节讲述中，在时间维度和空间维度上生成、扩展了故事的外延价值，丰富充实了为观众营造的情感和审美的双重体验，观众所读解的跟主创人员的创作初衷容或有重叠，但是也会引发超越性的思考。影片在体现主创成熟的类型化的强大能力以外，还显示了出色的类型构思。在类型融合与杂糅上，喜剧、家庭伦理片与轻科幻结合明显，家庭亲情与喜剧的表现色彩非常浓，在彰显写实元素与音乐元素的丰富表现力时，让更多的人获得了心灵的自我提升。《外太空的莫扎特》设定的一对父子的名字，一个叫“任大望”，一个叫“任小天”，大望什么？望子成龙，要学习、要弹琴、要考级、要拿奖，等等。而小天呢，这个“小天”正好是大天，照着高天，代表了一种真实而深入的观察、批判与启迪，有其心灵之自由的体现和蕴含其中的反讽与喻示意义。家庭中有趣的故事，某种意义上也成了公共性事件，故事场域和受众之间形成了比较强大的耦合关系。

片中黄渤、范伟、许君聪，还有姚晨的喜剧组合，表演分寸拿捏和火候掌控成熟，构成喜剧类型的充分运用，包括饰演任小天的年轻演员荣梓杉，绝没有一丝一毫的那种“不在场”的感觉，这都为影片搭建了有出色效果的喜剧艺术基础。从故事演述与环境以及更大的维度来看，影片作为讽刺喜剧的元素占据故事的主导，尽管它是放在轻科幻或奇幻的框架里，观众还是会互换条件，在更大范围的社会文化背景之中形成整体的认知和思考。任小天代表了青少年那种精神儿童原型，显示从一种高处、远处来反观芸芸众生、观察与思考我们的家庭教育问题、社会问题的意义。影片呈现的批判、反思的色彩富有特别浓厚的观察与思考的灵韵。从“莫扎特”外太空和宇宙视角来看地球的问题，从2082年的60年后的未来，观照与批判我们60年后的当下，以外太空那种精神体来反观家庭与社会问题，运用不无奇幻与轻科幻元素的艺术表现优势，以超凡的想象力和极具艺术感的表现力、感染力，将教育意义融入故事和人物之中，这使《外太空的莫扎特》别具创新意义。在互联网空间快速拓展的新语境下，用现代的电影语言进行电影的创新表达是关键。《外太空的莫扎特》展示了有思想的电影建构，这在陈思诚的电影创作中，是一个可喜的新突破。

陈思诚的电影创作，把时代发展进步的前沿当作自己的选择，对影视内容生产和观众观影需求颇有洞见。这些年来，他坚守行业，不离不弃，他的《唐探》系列取得极大的成功，对电影市场和中国电影工业特别有意义。现在他在这关键的时候，奉献《外太空的莫扎特》这样一部重要电影，类型化娴熟，又融入喜剧元素，同时，还体现了大的电影视野，显示他在商业成功之外对一种盲视的觑破和洞察。他对于人或事物的故事编织的兴趣蕴藏在他心灵深处，他懂经济和市场，但不满足于讲述一个好看的故事，也不试着给故事的意义下绝对的定义，他只是不在脑子里把故事别的与它有关的东西分开而已。这让他的电影色彩缤纷，林林总总，与更广大的社会以至思想意识有关，总给观众带来惊喜，带来新的心灵的印象。《外太空的莫扎特》，体现了陈思诚这种独特的电影视野。和唐探系列的唐探宇宙相似，陈思诚兴致不减，这部电影的思路运用导演很熟悉的叙事手法，讲述全新的故事，展现出另一重新的“外太空”宇宙思路，《外太空的莫扎特》和可能后续还会推出《外太空的莫扎特2》等“外太空”系列，不只是着眼于一部电影，而是着眼于构建新的电影系统，在“不可逾越的地平线”发出忠告，在人与社会、与艺术的结合上形塑它的文化意义、真实性与价值。

内容为王，以它为基点，探索电影工业的新路。陈思诚的电影在新的承启位置上彰显了一种和我们时代形成的宝贵的共生意识，与当下其他的电影创作一道，竞相绽放出国产电影的光彩。